李仁川看了看她，嫌弃地摇头，“大学白上了？降低利润，成本，当然成本有包括很多，人力、场地、材料、加工、渠道、宣发、物流……”

“材料，加工，只是这两样。”她现在还不涉及其他的。

“降低材料的品级。”

“不能降。”

“那就扩大规模，降低单价。”

是了，扩大规模确实是一个好办法，但是，她现在一没财力，二也没到那个阶段。

“这次创业怎么样？”

“还行吧。”她马马虎虎地回答。

“有勇气啊，都失败两次了。”

第二次可以不失败的！章楚楚在心里呐喊，还不是因为朝晖没人可用，她才不得不关了店……“不甘心嘛，总得试试。”

到家，电梯上了一楼，张萌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。

“楚楚？”

“萌萌。”章楚楚看了看李仁川，笑着道，“正好介绍，萌萌，这位就是我们的房东，李仁川先生。这位是我的新室友，张萌。”

李仁川点点头，算打过招呼了，“芭比呢？”

章楚楚露出敬佩的目光，“李总，您真牛。我觉得，你可以适时关心一下你助理的私生活。”

闻言，李仁川露出了然的目光，感情是分手了。

回到家，张萌忍不住八卦。

“楚楚，我觉得，你和你前老板好配啊！”

“那是因为你没看到他的前女友，超模，懂吗？现女友，和他门当户对。我和他，不合适。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？”

“那个……”张萌欲言又止，“我被辞退了。萧枫说我不能胜任，所以……”

“这样……”章楚楚大概明白了，“对不起萌萌，可能是因为我，我和他闹掰了。非常抱歉。”

“是不是他想和你交往，你不同意就报复，太小心眼了，这样的上司我还不要呢。楚楚，不要自责，我不怪你，感谢你都来不及。”

交往？章楚楚觉得**更合适。

“正好你腿伤了不方便，跑腿的事情就交给我。你把今天的订单发我，我来打包。”

“今天……没有订单。”

章楚楚心情低落，最近可能水逆了，和第二次一样，前两批订单都走得好，到了后面，订单越来越少。

她知道症结所在，定价高。

可是再降价，她就没有利润空间了。放弃中高端，去做爆款，她又没办法说服自己。如张萌所说，这些粉丝大多都是普通工薪阶层，购买能力有限，买一件几百上千的非品牌衣服，性价比不高。

朝晖，李仁川办公室，凯文和李仁川谈好事情，正要出去，手机响了，休假回来后，他的手机铃声终于打开。

“楚楚，什么事？嗯，好，晚上见。”

挂断电话，发现李仁川眼神直直地看着自己，凯文无奈地耸耸肩，“楚楚晚上约吃饭，一起吗？”

“又没约我。”

“有点酸。”

章楚楚腿脚不方便，就约在她小区门口，看到她的模样，凯文吓了一跳，得知是她自己摔的，更是哭笑不得，他从来没见谁把自己摔得这么惨。

“喝点汤，补补。”凯文给她盛了一碗汤，“找我什么事？”

“凯文老师，我有个疑惑。”章楚楚揪着手指，“我现在自己创业，不想做爆款，我想每一个设计师的理想都不会是做低端爆款。但高端意味着高价，我的顾客、一直追随我的粉丝都是普通的人，承受不起那么高的价格。或者，她们更愿意购买同等价位的品牌衣服。”

“定价与消费群体不符的矛盾，对吧？”凯文抓住关键，“两条路，降低品质，或者寻找新的用户群体。我肯定反对做低端市场，不管是生活，还是穿着，都应该是有品质的。想办法打开中高端市场吧。”

“可是，我不能丢弃一直跟着我的小伙伴，毕竟谁都想穿更美更好的衣服……”

“那这个矛盾怎么解决呢？”凯文正色道，“楚楚，如果你真的要踏上创业的路，就不能随心所欲，否则，市场会给你深刻的教训 。创业必须要有成熟的商业思维，有时候需要你做一个无情的人，就像仁川，很多事情迫不得已，但为了朝晖，他必须做。”

“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？让普通女孩也穿上高品质的衣服？”

“这是要有取舍的。你想她们每个月都不吃饭只买衣服，还是贷款消费？”

和凯文吃完饭，章楚楚心情更烦闷了，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史莱姆泥，不可调和的矛盾……放弃哪一边她都不愿意。

“叮！”

微信有消息发过来，看了一眼，是一位比较熟悉的顾客，对方发了两张图片，是她之前发在朋友圈的一套礼服和项链、耳环配饰的图。

“楚楚，我想问问这款有没有？我参加公司party，想要！还有项链、耳环，全要！”

章楚楚灵机一动，“没有现货，如果你相信我，我可以手工帮你做。”

“纯手工吗？那会不会很贵？”

“给我面料和手工成本就OK。”

“那个……其实楚楚，说实话吧，我手里钱不是很多，如果你有现货，想借来穿一下，没有就算了，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
原来是这么回事，“没事，你把身高三围尺寸告诉我一下，我做好寄给你，你要是不想留，给我寄回来就行。”

“那真的太谢谢你了。”

第二天，章楚楚正做着礼服，又有人在微信上找她，巧了，也是问那件礼服的，两人的时间刚好错开，不过她得找先前那位顾客商量一下。

那位顾客得知消息，仿佛如释重负，答应她穿完直接将礼服寄给第二位需要的顾客。

章楚楚把礼服寄出去后，也没在意这回事，几天后，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，是第一位借礼服的那位小姐姐。

“楚楚，礼服已经寄出。”随后发了一张照片过来，“好看吧？同事都说好看，你可帮了我大忙，不然我要出丑了。”

“你这是要上天啊这么美。”是真的很美，章楚楚看到自己的礼服被穿得这么好看，很开心。

“楚楚，真的谢谢你。”对方随后发了一个红包过来，“辛苦费，就当租你的衣服。”

“别了，收回去吧。”

“楚楚，你这样以后我可不买你家衣服了，一码归一码。”

章楚楚只好收下，竟然是一个50块的大红包。